第15章(2 / 2)

水雯还未来得及去摇水汷,便有小丫鬟来请,说是太妃有请。

水汷步伐轻快,领着弟妹,去了正厅。

太妃认义女,对义女家族本来就是极为荣耀之事,夫人们哪有不同意之理?

湘云父母皆亡,时常住在荣国府,今日也是是跟着王夫人一起过来的。

探春是庶出,养在王夫人膝下,因而也是跟着王夫人。

王夫人听及此事,连忙应上,又打发了人去给没有参加赏梅活动的贾母去送信。

一旁的王熙凤笑的花枝乱颤,笑着说姑妈可是高兴糊涂了?云妹妹的叔叔婶婶那里也要告诉一声。

王夫人又连忙让人去史府递消息。

水汷三人到了正厅,南安太妃笑吟吟地拉着湘云探春的手,一一指给她们,道:「这个是你们的大哥,名叫水汷,如今袭了爵,你们以后缺什么东西了,只管问他要。」

「这个呢,是你们的二哥,名叫水晏,虽不是我生的,但却是我最疼爱的。只是他素来体弱,平时不怎么出来见人,也就是今日见多了两个温柔乖巧的妹妹,这才挪挪脚,往我这房里走上一趟。」

探春见水晏一身衣物,以及刚进屋时脱去的狐皮大氅,皆是名贵之物,又听南安太妃这样说道,心里不免有了几分疑惑,只是面上仍是不显,微笑着去与水晏见礼。

水晏微笑还礼,心道贾家的水确实养人,已经出了一个皇妃的姑娘,面前这两个,一个娇憨,一个英气,皆是水灵通透之人。想起这两人的身份,不免又有些惋惜,一个父母皆亡,靠着叔叔婶婶过活,一个是妾生子...

想到此处,不免又多看了探春一眼。

探春抬头,那抹隐藏的极好的惋惜还是被她捕捉到了,睫毛一颤,又连忙低下了头。

南安太妃仍在说笑:「晏儿最喜读书,府上的书,全是他的。」

然后拉了探春,道:「我听雯丫头说,你也喜欢读书?那可找到知音了!若书里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去问你二哥。」

探春点头称是。

水晏从腰间解下白玉雕蟠龙佩子,递给湘云,又从手上褪下碧玉扳指,递给探春,道:「来的匆忙,也未给两位妹妹准备礼物,这两件东西虽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模样清雅,送给二位妹妹把玩。」

湘云探春接了道谢。

水汷笑道:「府上的好东西,都堆在晏儿屋里,从来到不了我这。」

水汷从袖里掏出两张宣纸,摊开递给二人道:「我从来不带什么金银玉佩,也给不了你们这些东西。这纸你们先拿着,若有了难事,只管拿着纸来找我,能力之内,我必会办妥,能力之外嘛。」

水汷挑挑眉梢,道:「我尽力而为。」

南安太妃正要开头斥责水汷胡闹,余光撇到两张宣纸,上面并未字迹,只盖着鲜红的水汷的官印与私印,眼皮跳了几跳,嘱咐二人收好。

南安太妃领着二人见过水汷水晏,回到座位上,仍拉着二人的手,道:「你们还有一位表哥,名唤卫若兰,自小也没少在府上玩闹,今日在前厅应酬,以后得了机会,再领你们相见。」

湘云探春点头,却是对王府的规矩十分不解,众人已到了七岁不同席的年龄,怎地还能随时相见?又想府上虽为王族,但从第一代的南安王便是领兵在外,府上有几分武将之风,也不足为怪。

南安太妃虽未收宝钗为义女,但给湘云探春备礼时,仍给宝钗送上了厚厚的一份。

水雯虽有不满,但也只得作罢。

淳安公主銮驾回宫,临行前一脸羞红,拉着南安太妃说了好一会儿子话。

南安太妃微笑点头,送了公主銮驾。

送完公主,水汷有意带水晏去前厅应酬,南安太妃说水晏身子太弱,过了残冬,再请勳贵不冲。

水晏面上淡淡的,也不去反驳。

水汷无法,只得自己一人去了前厅。

水汷来了前厅,按照与府上关系的亲远,一一去敬了酒,道了不是。

众人知公主凤驾,他需要伺候,再加上小曲听着,小酒喝着,也不觉时间过的漫长,因而也不觉受了冷落。

水汷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波澜起伏,面上仍是不显,与众人说着笑。

日渐西斜,王府勳贵们尽皆告辞,水汷微笑送行。

等到贾府由族长贾珍领着众人起身告辞时,水汷却一把抓住贾珍胳膊。

他喝了不少酒,眼底也有了三分醉意,道:「别人都能走,唯独你贾家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