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七章 圈养起的玫瑰(1 / 2)

动心 扁平竹 6979 字 2个月前

她醉酒前后判若两人, 秦昼有幸目睹过。

沉吟片刻,不知道有所“幸”之人,除了他还有谁。

想到这里, 又去看坐在他腿上讨巧卖乖的小姑娘, 他心中升起不知名的火气来。

惩罚般地在她臀上拍了拍“别乱动。”

长期练舞的身材健康柔韧。

她轻呼一声, 靠在他肩上小口喘着气。

也不知是打疼了, 还是其他。

秦昼声音微沉, 问她“以前也喝醉过吗”

她不太确定, 声音有气无力“之前聚餐的时候好像喝过几次。”

他随口一问“和谁聚餐”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再加上喝醉,记忆早就生锈。

她回想不起来,只能随口敷衍一句“都有, 同学和同事。”

秦昼眼底密布阴云, 尤其是她此时更加娇柔地在他怀里乱蹭。想到这副样子可能被其他人看见,嫉妒就好似野火燎原。

将他的理智烧了个干干净净。

周凛月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贴面相拥。

“秦昼,秦昼。”

她一声一声地喊他的名字。

秦昼单手揽着她的腰,将人放在腿上。

周凛月愣了愣, 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视野也从秦昼变成了铺在地上的地毯。

北欧风, 燕麦色的新西兰羊毛。

光脚踩上去特别柔软, 这是她刚才亲身体会过的。

似乎是诧异秦昼的举动, 她有些无辜地回过头去看他。

秦昼却扬起左手,狠狠地拍了下来。

她身体发颤,呼吸在那一刻也变得缓慢。

“秦昼”

男人眼底沉邃,手臂肌肉线条绷紧, 青筋如同航拍下的蜿蜒山脉一般起伏。

他替她揉了揉“打疼了”

周凛月小声说“我感觉你在生气。”

秦昼低笑“那你说说看,我在气什么”

她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秦昼按着她的腰“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什么时候停。”

在某种意义上,周凛月也算如了愿。

他让她报数,打一下报一个数,报错了就重新开始。

力道控制的很好,虽然每一下都是重重落下,但也算不上很疼。

不过肯定会留下痕迹。

到后面,周凛月报数的声音开始发抖,甚至染上哭腔。

秦昼轻声叹息,将人重新抱在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又是一阵哄。

温声细语地,珍视的不行。

“怎么哭成这样。”

她摇摇头,靠在他肩上轻轻喘息。

哭是因为难为情。

秦昼沉默一瞬,低头看她。

正好瞧见她那双恢复些许清明的泪眼。

他了然轻笑,用指腹为她擦去眼泪“酒醒了”

周凛月瓮声瓮气地点了点头。

酒醒之后发现自己趴在秦昼的腿上被打屁股,本来是很羞耻的事情,她的身体却给出了最直观的反应。

醉酒时的那点记忆还占据她的大脑,一幕幕难以直视的画面,仿佛在观看一场明明不想看,却又不得不看的电影。

并且那部电影的主角还是她。

秦昼笑着安慰她“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们是夫妻,做这些不是很正常”

他的这番话在周凛月那里起了反效果,她更加抬不起头。

秦昼单手抱着她,另只手在她被打过的地方揉了揉。

电视还开着,即使两个人同时沉默,也不至于太过安静。

他替她揉完了伤处,又去按摩其他地方。

虎口卡在她朝里凹折的腰线,指腹沿着脊骨方向轻慢按着。

周凛月像是一只正在被安抚的小鹿。

往下耷拉的尾巴随着他的温柔抚摸也逐渐恢复了生机。

半醉半清醒的状态,一半思维由自己掌控,另外一半还处于不受控制的阶段。

大约是他当下的溺爱让她又沉沦进去,此时不受控制占据上风。

她暂时丢弃掉那点畏首畏尾,主动去握他的手“秦昼,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的,当你很喜欢一朵花的时候,你不会把它连根拔起,但你会把它圈养起来。”

她其实很早就想问了,“这朵花是在说我吗”

秦昼还以为他从前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有放在心上。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记得。

那时的他与现在不同,过于倨傲,也过于理性。

任何事情都讲究过犹不及,理性到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那个阶段,无异于是冷血。

但阴差阳错的,在外人眼中,这反倒是一种公平。

他一视同仁的态度,搭建于不在意基础上的,礼貌。

成为了口口相传的良好美德。

老师之间的夸赞,同学眼中的仰视与爱慕。

秦昼成为了学生典范,与之相匹配的是他遥不可及的好成绩。

但事有两面。

他近乎冷血的理性也有被破开口子的那一天。

学校废弃的后门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姑娘,也成了他最想见的人。

可对方实在太过木讷,仿佛一艘失了发动机的船,需要他在后面推。

他推一步,她走半步。有时甚至还会倒退。

过于怯懦,就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怕什么呢,既然走出了第一步,既然主动落了网,他就不会轻易放她再游出去了。

他告诉她“我很喜欢一朵花的时候,我不会把它连根拔起,那样太自私了,花也活不了多久。但我会把它圈养起来,养在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她眼神懵懂,清澈如幼鹿。

在秦昼心中漫无目的地冲撞。他爱死了放学后的半个小时,可是毫无顾虑的与她待在一起。

“周凛月,刚才我在会上讲的内容你有没有认真听。”

她懵懂不解,仅凭本能摇头。

“没有”

他的声音嘶哑,无奈叹气“学校禁止早恋。坐你后面那个男生看你的眼神不太对,以后和他保持距离。”

她第一反应居然是问为什么。

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应,秦昼眉头微皱,手指在她脸上掐了掐。

不同以往的轻微力道,这回是真的用了力气的。

她吃痛,皱眉,问他,为什么

“学校禁止早恋,他不行,你更加不行。”

他眼神分明还是温和的,看似从容不迫的外表下,却藏着不满。

周凛月吃了痛,也记住了他当时说的那句话。

以后和后排男生保持距离。

那时迟钝的她就隐有察觉,秦昼想要圈养起的玫瑰。

只是那个问题她一直找不到勇气问出口。

万一是她自作多情。

大概是酒精催发了她的莽撞,她毫无顾虑的问出了口。

秦昼答非所问“在我不知道那朵玫瑰具有独自存活的能力时,我的确想过要将她圈养。”

“那现在呢。”她抬眸看他。

秦昼轻阖眼眸,散漫的笑了一声“可我发现,那朵花没了我,依旧活得很好。”

再娇柔的花,也有独自对抗风雨的能力。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推心置腹的与他说几句从前羞于启齿的心里话。

周凛月将这些归罪于酒精。

“我以前虽然有点怕你,但我也很依赖你。”

秦昼闻言,喉结微动“是吗。”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我爸妈只会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可你与他们不同。”

他轻笑“哪里不同”

此刻氛围恰到好处,客厅里的电视早就更换为一档安静的节目,主持人接通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电话投稿。

他们诉说着自己的经历,有难过的,有幸福的,也有令人悔恨的。

周凛月的声音仿佛也融入其中。她说话时语调很慢,音色天然带点糯。

仿佛一团并不粘腻的棉花糖,吃在嘴里,只觉得意犹未尽。

“你那个时候在我心里是无所不能的。好像总能很快猜到我在想什么,我想做什么。然后提前帮我打点好这一切,让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去完成这些事情。”

她手指无意识地拨弄起他松垮垮地绑在腰间的浴袍系带。

周凛月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这是她第一次剖开真心去与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