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谢。”程丹若趴在地�6�8上，又是一阵干呕。
白明月递过一碗水给她。
程丹若赶紧接过来，结果抿一口，说不出的怪味儿，全给吐了。
“呵，京城来的就是架子大。”有人阴阳怪气。
程丹若慢慢坐起来，用力眨着眼睛，虚弱地�6�8反驳：“什么�6�8都不知道，就不要急着对别人下结论。”
白明月做了一个手势，安抚住不满的下属，悠悠道：“你都失踪好几天了，也没人搜捕我�6�8们。看得出来，你确实没什么�6�8‘架子’。”
程丹若牵牵嘴角，并没有表露出太多失望。
白明月始终观察着她的脸庞，问：“你，失望吗？”
程丹若笑了：“白姑娘，护卫们不可能�6�8不找我�6�8。我�6�8奉皇命而来，代表的是天家尊严，我�6�8的命不重要，死也就死了，但不能�6�8死在你们手上。”
白明月的笑容顿时收敛，认真地�6�8打量她，眸光闪烁。
“宫里的人不在乎我�6�8的命，但我�6�8在乎。”程丹若平静地�6�8说，“我�6�8尽量配合你，前提是你不要折辱我�6�8。”
她费力地�6�8抬起胳膊，打翻了那碗奇奇怪怪的水：“不然的话，你只能�6�8再�6�8多费点�6�8心思，换一个人了。”
“你比我�6�8想的聪明。”白明月出乎预料得果断，爽快地�6�8说，“好，我�6�8接受你的条件，给她倒杯茶。”
旁边的下属虽然仍有不满之色，但对她言听计从，好好倒了杯热茶来。
程丹若慢慢喝了两口，终於压住胃部的不适。
现在，轮到她观察白明月了。
这个叛军首领大约二�6�8三十岁的样子，鹅蛋脸孔，柳眉樱唇，生得秀丽端庄，是非常讨喜的长相。而此时，她穿着青布袄裙，头上包着蓝色帕子，仿佛一个小�6�8户人家的妻子，正打算外出买菜。
他们所处的环境是一艘渔船，一个渔夫在划桨，一个健壮的粗汉目光炯炯地�6�8盯着她，就是之前开口嘲讽的那个人。
白明月到船舱外头待了一小�6�8会儿，进来时端来一碗饭，上头略有几片鱼肉。
“吃吧。”她说。
程丹若至少两天没有吃饭了。她没有着急吃，将�6�8热茶倒在饭里，泡软了才慢慢开始进食。
白明月开口：“你是宫里的女官，具体是做什么�6�8的？”
程丹若咽下一口饭，才说：“传旨。”
白明月问：“这不是太监做的么�6�8，怎么�6�8是你？”
“因为是向�6�8王太妃传旨。”程丹若很配合，耐心解释，“向�6�8内外命妇传旨，是尚宫局司言的职责，也有慰问关切之意，这是太监不方便做的。”
旁边的粗汉嘀咕：“规矩也忒多了。”
程丹若说：“皇宫是天底下规矩最多的地�6�8方，没有规矩，怎么�6�8能�6�8显出天家至高无�6�8上的尊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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