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便拨弦调了琵琶，清清嗓，唱道：“露水荷叶珠儿�6�8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谁知你水性儿�6�8多更变：这边分散了，又向那边圆。没真性的�6�8冤家也�6�8，随着�6�8风儿�6�8转。”
她嗓音并�6�8不见得多么动听，可曲调悠扬清脆，朗朗上口，乍听就让人记得住。
词也�6�8写得好，直白大胆，哪怕哀怨也�6�8有娇嗔的�6�8意�6�8蕴。
程丹若不由赞道：“唱得真好。”
“俗词艳曲，没污了您的�6�8耳朵才好。”翠娘挑的�6�8曲子已经是最文雅的�6�8，更艳俗者如《睡鞋》，什么“被窝裹勾春兴。肩头上挽风情。醉眼�6�8朦胧也�6�8。几次被他轻拨醒”，哪里敢唱出来。
但程丹若说：“很有趣的�6�8调子，很好听。”
顿了顿，又道，“你琵琶也�6�8弹得很好。”
“总归是门技艺。”翠娘抚着�6�8弦，垂眸黯然，“什么都不会，也�6�8就是这首琵琶曲了。”
“别这么说，以前你弹琵琶，是给别人听，以后可以弹给自�6�8己听，想弹就弹，不想弹就歇。”程丹若道，“以后每天，你可以晒晒太阳，闻闻花香，听听鸟叫，吃碗牛肉面。”
翠娘被她描述的�6�8生活给迷住了，情不自�6�8禁地说：“真能过这样的�6�8日子，死了我都甘愿。”
“人都是要死的�6�8，不急。”程丹若说，“但我觉得，死之前，人至少要为自�6�8己活一活，你说是不是？”
“是。”翠娘倏地红了眼�6�8眶，“您说得太对�6�8了。”
程丹若将药方写完：“这方子先吃三天，三天后我再来。”想想，又道，“若是觉得好些�6�8，和左邻右舍说说话也�6�8无妨，大同这地方，寡妇多得是，没有谁会追根究底的�6�8。”
翠娘笑�6�8着�6�8摇摇头。
程丹若也�6�8不勉强什么，说道：“好好养病，你这辈子不容易，难得熬出头了，多活一天，就多享一天的�6�8福。”
她无法欺骗翠娘，说她的�6�8病能治好，可人世间有种种不幸，但最大的�6�8幸运，就是还活着�6�8。
活着�6�8，就有希望，就有未来。
第241章 秋收了
夏天悄悄过去， 秋天又来了。
程丹若荆钗布裙，拿着小铲子， 蹲在花园里……挖红薯。
经过两位贺家�6�8姑娘大半年的努力， 终於到了红薯成熟的季节。现在传到大夏的红薯能否适应这里的气候，品种是否优秀，长出来的果实够不够大， 够不够甜， 也到了揭晓的时刻。
程丹若用力往土里插进铲子边，狠狠一撬。
哢嚓。
什么�6�8东西断了。
程丹若：“……”她拔出铲子， 铲掉周围的土， 拎起来一看。
果然弄断了。
“夫人， 还是我来吧。”贺三娘的脾气有点�6�8急， 看不下去她糟蹋粮食的行�6�8为， “这得轻轻挖。”
程丹若只好让开：“好吧，你�6�8们辛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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