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的信息交流，都基於信件的往来，消息灵通的人�6�8，必定�6�8有不少乐意给他写信的人�6�8。
不过，今天程丹若要写的，不是家信，而是给一个陌生的女人�6�8。
长春号的文大奶奶。
文家在�6�8山西做煤炭生意，当家的文爷意外死了，掌权的是他的妻子钱氏，人�6�8称文大奶奶。她�6�8联合了史家一道做蜂窝煤，如今也在�6�8山西挣下不小的市场。
史家因此东山重起，待她�6�8也比过往更恭敬，当家的史数石时时上�6�8门送礼。
程丹若不见他，他也不介意，坐下喝杯茶就�6�8走。
礼数周到，以至於底下的人�6�8都不讨厌他，一口一个“史家大爷”。
十月中，史数石派人�6�8送来一批煤炭，说�6�8是捐献给府衙，以备赈济贫家，又专程说�6�8明，文大奶奶听说�6�8后，也派人�6�8送了一千斤煤炭。
今年冬天冷成这样，超乎预料，仓库的蜂窝煤确实不大够，解了燃眉之急。
为此，程丹若决定�6�8写信，感谢一下文大奶奶。
按照柳氏的说�6�8法，以他们的身份，不必多理会商贾人�6�8家。他们送礼就�6�8送，事�6�8情一概不应，时间久了依旧诚心，就�6�8请进来喝杯茶，赏他们一份脸面。
没错，能进门坐冷板凳，也是“脸面”。
但程丹若不甚在�6�8意，她�6�8现今是二品诰命，快到命妇天花板。冷淡是懂分寸，高傲是有规矩，随意是亲民�6�8仁善，反正必然是好话。
既然文大奶奶出�6�8了钱，切实帮到了百姓，给个表彰合情合理。
官方口吻写了回�6�8信，程丹若又额外挑了两匹绸缎当赏赐。
按律商人�6�8不许穿绸，但众所周知，他们嚣张起来敢穿飞禽走兽。然而，无�6�8论私底下如何，见到官员时，再多的金银珠宝、绸缎皮裘，也不能上�6�8身。
等级社会，概莫如是。
赏赐就�6�8不一样了。
程丹若赏给文大奶奶的，她�6�8就�6�8能大大方方地穿出�6�8去。
“挑两匹显眼又素的。”程丹若嘱咐喜鹊，“文大奶奶是个寡妇。”
喜鹊爽脆地应下，挑了一匹沉香色妆花的绸缎，一匹紫褐色织金的葛纱。
程丹若瞄了眼：“新花样啊？”
“织造局送来的。”喜鹊抿唇直笑，“都是官样呢，这两个色夫人�6�8穿得少，送人�6�8正好。”
程丹若笑了：“行，这倒是份好礼了。”
第290章 第三年
十一�6�8月底， 文大奶奶收到了信和布料。
她立即吩咐丫鬟：“吩咐下去�6�8，叫绣房其他活计都停了， 给我裁两身新衣服， 我年节要穿。”
“哎！”一�6�8个丫鬟急慌慌地跑出去�6�8传讯。
又一�6�8个丫鬟奉承：“不�6�8愧是大奶奶，连知府夫人都给您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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