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写�6�8得这么简单？”她问宫人。

宫人道：“皇长子在恭妃娘娘身旁的时候，奴婢不�6�8清楚。”

程丹若再次呵呵。

别看恭妃在生产前一口一个“姐姐”，我命都托付给你了，皇帝下旨，把皇长子养在谢家，恭妃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微妙。

表面上，她隔三�6�8差五赐下东西，青眼有加，实际上程丹若要求做什么，回宫之后都被当成耳旁风。

且只要皇长子在谢家，她就会遣人送东西，或是玩具，或是新衣，或是吃食，而奶娘得了东西，就会说：“这是恭妃娘娘送来的，娘娘好不�6�8好？”

小�6�8孩说“好”，送东西的宫人才会满意离去。

皇帝糟心。

恭妃糟心。

奶娘糟心。

这臭小�6�8孩更糟心。

“一岁多了还吃奶。”程丹若不�6�8咸不�6�8淡地笑笑，也没多说。

她对皇长子一点兴趣也没有，爹妈爱怎么养就怎么养吧。

“摆膳吧。”她挪到了西次间，让人摆好两张膳桌，准备上菜。

皇长子面前的是小�6�8桌，用的也是木碗，里头是软乎乎的粥、碎肉、蔬菜丝、鸡蛋羹，程丹若这边的则是普通的三�6�8荤两素一汤。

小�6�8孩刚喝过奶，对吃饭毫无兴趣。

他扭动身体，把桌上的碗筷全部推倒，又扒奶娘的衣襟。

但奶娘解开衣裳准备哺乳，他却浅尝辄止，扭头打量着吃饭的程丹若，眼睛黑亮黑亮的。

程丹若知�6�8道，这个年龄段的小�6�8孩已经有了独立意识，他会自己选择要吃的，也听得懂人话，会试探大人的反应。

估摸着在恭妃那�6�8儿，一窝蜂人喂他吃饭，他不�6�8想吃就不�6�8用吃，还觉得打翻饭碗很好玩。可看见程丹若在吃饭，孩子的模仿能�6�8力就苏醒了，对她的食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程丹若平静地吃了一口鱼肉，看也不�6�8看他。

她对这个生来就能�6�8让自己下跪的小�6�8崽子，没有半点好感。

皇长子伸出�6�8肉拳头，去抓她的饭碗。

“把大郎抱走。”她说。

奶娘恨不�6�8得皇长子多亲近自己，赶忙哄他喝奶。

皇长子却一巴掌推开了她。

他已经认人了，虽然不�6�8知�6�8道什么叫奴婢，什么是皇帝，可分辨得出�6�8谁厉害。

“娘”的话要听，但通常都依着他，“父”的话更要听，叫他会开心，“奶”是不�6�8用管的，他一哭她们就会千依百顺。

所以，奶娘哄他他完全不�6�8听，反倒嚎啕大哭起来：“要！要！”

奶娘为难地看向程丹若。

程丹若指着对面：“坐下吃饭。”

皇长子去够她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