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有两个军属区,镇民常跟军属打交道。
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军属,谁是本地人。
老人说“你做个新棉袄,当然填棉花没事。你做个靠垫”
老人没再说下去,只摇了摇头。
无声更胜千言万语啊。
乔薇额头微汗“我再想想”
老头低头专心裁剪“记得下午来拿啊。”
乔薇带着严湘准备走了,听见老人家似是自言自语“多少人家,那棉袄里的棉花都黑了啊,也不舍得做新的”
原来如此。
乔薇虽然经常告诉自己要注意时代性,可她终究来自商品极大丰富、技术极大发展的互联网时代。
她在对物品使用的“度”上的把握还挺困难的。
毕竟棉花这东西在后世也就用来纺织了,几乎没什么人盖棉花被子,穿棉花棉袄了。
尺度把握起来太难了。
乔薇很感激老人家提醒她,轻轻说了声“谢谢”才离开。
从裁缝铺子没有直接回家,乔薇和严湘出来的时候,除了布料,还拎了个桶出来。
严湘小铲子一挥“妈妈,走”
乔薇“走”
说好了今天去捡鹅卵石。
母子俩拎了一只桶,严湘还拿了他的小铲子和爸爸一起去掏河泥的时候,他的小铲子就派上用场了。
昨天赶集的时候乔薇就瞧见了,河里是有鹅卵石的。
母子俩到了河边,太阳把小河照得波光粼粼。此处已经是镇子外围边缘,远处能看见大片绿油油的农田了。
乔薇在阳光里把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感叹田园风光,莫过于此。
她找了一块水浅的地方,肉眼可见河底,人可以直接蹚水过河。
她带着孩子呢,这个深度不会有危险。
两个都脱了鞋,挽起裤腿光着脚丫下河,弯腰去捡鹅卵石。
“这个石头为什么叫鹅卵石呀”乔薇说,“卵就是蛋的意思。你看这个石头的大小形状,是不是特别像鹅蛋,所以叫鹅卵石。”
小孩学了新知识,开心地弯腰摸石头。
乔薇嘱咐他“要找漂亮的。”
漂亮的石头什么样,不用教,人的眼睛会自己看。
那些颜色浅,接近半透明的,或者颜色特别纯净的就是漂亮的。不用乔薇教,严湘也能捡得出来。
这个时候阳光已经很热了,但是河水是沁凉的。脚丫泡在里面特别舒服。
乔薇的姨妈已经撤退了,也不怕碰凉水了。
她还戴了那顶昨天集市上买的草帽。
这草帽就是原色的农民草帽。要是能有漂亮的丝带系一圈再打个蝴蝶结就妥妥沙滩风了。
但那样未免过于小资,而且也没有漂亮丝带。乔薇裁了一条靛蓝土布系了一圈,打了个蝴蝶结。
那土布甚至没钎边,挂着一堆线头。
装饰得既自然,又淳朴。
你
只能说这女同志挺会收拾,爱美。你不能说这女同志小资、腐败、靡靡。
母子俩捡石头捡得开心极了。并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就捡满了一桶。
坐在河边大石头上把脚晒干,穿上鞋准备满载而归,乔薇弯腰拎桶
没、没拎起来。
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乔薇哭笑不得。
最后没办法,倒出了半桶的鹅卵石先堆在大石旁边,拎了半桶回去。
这时候太阳已经太大了,乔薇说“那些等下午再去吧。”
严湘“好”
吃了午饭惯例就是午睡。
午睡可真是个好习惯。一觉睡醒,懒洋洋地看着外面的阳光。此时此刻真不觉得世间有什么事要去忙忙碌碌,着急着慌。
只想闭着眼睛听蝉鸣。
等恢复了精神,去洗了把脸。
严湘也起来了,小孩睡足午觉精神头十足“妈妈,走”
乔薇一乐“走”
两个人先去了河边,把剩下那一半的鹅卵石也拎回家了。跟上午的鹅卵石一起,泡在水桶里。
“妈妈,够了吗”严湘眼含期盼地问。
乔薇说“差得远呢。”
她拿个小棍,从院门口到房子门口画了两条平行线“你看,要修这么一条路,全铺上鹅卵石,根本不够。”
严湘一拍巴掌“走,我们再去”
“今天算了,这东西太沉了。我们愚公移山,每天一点。”乔薇说。
不是找几个工人嘁哩喀喳弄完,而是自己动手,一点点改变,打造。
甚至就算是做得不好弄得很丑,失败了也没关系。因为最大的快乐已经在过程里了。
“先挖沙坑吧。”乔薇说。
她跟严磊沟通过了,严磊说他去弄沙子。乔薇就说她来挖坑。
严湘不干,直接跳起来“我自己挖我的沙坑我自己挖”
妈妈都告诉他了,这个坑以后装沙子给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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