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陆维垸望着城下的大军,不禁咽了口唾沫:“陛下说了,要在城中小住数日,不日便会自行回京,就不劳烦国公了。”
“老夫乃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奉命行事,还请殿下打开城门,容老夫迎陛下回銮。”
“大胆!”定王一脸慌张、结结巴巴地斥责道:“奉命行事,难道连陛下的口谕都不听了么,难不成…难不成想造反?!”
“晋王殿下知道陛下被奸人蒙蔽胁迫,特派老夫前来迎驾,若定王殿下还在这拖拖拉拉、不肯开城,老夫就要攻城了!”说罢,卢延道左手缓缓向上举起,身后的兵士立即摆出作战阵型,远处的弓箭手也已拉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
“国公且慢!”见此情形,定王吓得面色惨白,“容孤通禀一声,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随即,定王策马返回王府,一路小跑来到靖安帝住处,直接推开了房门。
“慌张什么?!”靖安帝见此情形,厉声呵斥道。
“陛下,不好了,他们要攻城了!”定王喘着粗气说道。
“攻城?他们怎么敢,朕还在城里,就不怕伤了朕么回去没法交代么?”
“那卢延道说了,陛下被奸人胁迫,攻城也是为了解救陛下。臣弟觉得,他们是动了杀心了。”
“此话怎讲?”听到这,靖安帝眉头一紧。
“若是城破后,陛下死於乱军之中,他们既可以嫁祸给臣弟,还可以另立新君,怎么都不吃亏啊。反倒是陛下跟他们回京,更让他们难办,毕竟晋王一直自诩忠心耿耿,若是陛下在他手上出了差池,他无法向天下人交代吧?”
听到这,靖安帝略做思考:“若真如你这么说,朕跟他们回京,反倒是安全的?”
“至少是性命无虞。”定王回答道。
“那你们呢,即便交出朕,晋王怕是也饶不了你。”靖安帝担心道,毕竟齐王下落不明,自己亲近的兄弟就只剩下定王一人了。
定王反倒是有些坦然:“若没有孝慈显皇后抚养,臣弟怕是连长大成人的机会都没有,此番若是能保陛下周全,臣弟死而无憾。”
“相信朕,只要朕在,绝不会让你有事的!”靖安帝伸手重重拍了拍定王的肩膀,长吸一口气,说道:“那就打开城门,朕跟他们回宫!”
随后,靖安帝在定王和卢延道的护送下,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返回了顺天城,殊不知,在他们进城之前,一封八百里加急塘报也抵达了王檩的案头。